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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人人都知道荷花好看,莲藕好吃,却很少有人知晓挖藕人的艰辛。“辣椒咽谷酒,苦命人挖藕,别人去烤火,我往湖里走”,说的便是挖藕人的真实生活。在陕西省兴平市渭河滩上,有一群不为人知的挖藕人。我们吃的藕,或许就是他们用手从冰冷的淤泥中刨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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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张师傅老家在安徽,已经挖了十几年藕。每年入秋到来年开春,他和工友们几乎天天都穿着防水衣,带着手套,下到冰冷的水中挖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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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莲藕埋得深,一般在泥下半米深处。张师傅俯着身弯着腰,一手握高压水枪,一手在泥里摸索,藕在泥下多深,手就要在淤泥里探多深,有时下巴都要浸在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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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取出完整的一段藕,要有耐心和技巧——先摸清楚整根藕的走势与长度,用水枪将藕周围的泥冲散,然后逐段地清除淤泥,摸索着将藕整个拔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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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拔藕是个技术活,力气太大藕会断,力气太小又拉不出来,藕是横在泥里的,用力分寸要把握好。藕断了就破了卖相,灌进淤泥就更卖不出价钱,所以每一个挖藕人都得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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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看着挖出的藕毫无损伤,张师傅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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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男人在泥塘中忙成了“泥人”,女人则将挖出来的莲藕收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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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张师傅介绍,最近水没有结冰,藕要好挖得多。到了腊月天,特别是鲜藕上市的旺季,气温降到零度以下,水面结冰,挖藕人还得先用大锤将冰面砸开,再用高压水枪冲挖莲藕,“一天下来,手脚都失去了知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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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因为使用机械作业容易伤到藕的卖相,无论多大的藕田,基本上都是靠人工采挖,高压水枪也只是辅助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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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像张师傅这样每天从早干到晚,能挖出两三千公斤莲藕,按每公斤一毛钱算,一天有二三百元的收入。不过,除了留些生活费之外,每月的收入他全都寄回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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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因为挖藕按斤算工钱,挖得多就挣得多,所以,他们在冰冷的藕田里,通常一站就是十几个钟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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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常年弓着背在冷水里泡着,挖藕工大多患有严重的关节炎、风湿病,指甲四周的缝隙里嵌着一圈永远洗不掉的黑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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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尽管如此,张师傅他们仍喜欢寒冷的天气,不是因为天冷好挖藕,而是因为天冷,买藕吃藕汤的人就多一些,藕的价钱也高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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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张师傅知道这活伤身体,不能再干了,但他放不下:“原想着干上几年,挣了钱把家里的房子盖了就回家,可盖了房子,儿女又该上学了,毕业了,儿子又要娶媳妇,哪一件没钱能行啊。哎,这一干就是十几年,现在也习惯了,也不觉得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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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远离了家乡和亲人,张师傅常年居住在渭河滩的庵棚里,逢年过节都不能回家。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趁着还能干多挣些钱。“等老了干不动了,再回老家和家人团聚”,他说。(本组图片摄于2012年12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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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塘深处挖藕人

摄影/阳光不锈150
责任编辑/刘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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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媒体转载须经央视网及作者授权】2013/10/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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