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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的是时下最流行的iphone5手机,戴的是价值1万多元的足金项链。自打第一次在粉尘弥漫的工地见到90后男孩迟磊后,以往外来务工者“扛着重重包袱匆匆穿梭街头”的印象彻底被他“颠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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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磊出生于1994年。高中毕业后,他自愿放弃学业,随父亲从老家安徽农村到郑州做了一名装修工。一年多来,从一名学徒到正式工人,迟磊已跟着父亲所在的施工队走过了10多家工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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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20日上午9点,迟磊准时来到了郑州黄河东路某小区的一套新房内。最近几天,他正与另外两名同乡工友负责该套房子装修中的木工活儿。工友们拎起地上的工作服,轻轻抖一抖披在身上,迟磊却不停拍打,生怕灰尘沾到了他的新衬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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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90后男孩的身影在工友中间很特别。2011年刚辍学那会儿,迟磊并不愿意跟着父亲外出搞装修,窝在家里闲了半年多。后来,他无法扭转心理那股“每天向父母伸手要钱的别扭劲儿”,最终主动开口要跟父亲出去,“干活儿赚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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沾满污垢的手套,让迟磊体会到生活的艰辛。水电工、木工、油漆工……来到郑州后,面对这些从未想过要干的苦活,他心里极不情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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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郑州一年多来,从一名学徒到正式工人,虽说每次干活都很卖力、认真,但心里那股并不肯“安于现状”的冲动,仍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段段看似夸张的“小插曲”。对于一个传统的农村家庭来说,这个儿子并不算“省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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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自己赚到的钱,迟磊没有上交家里,全部由自己支配。带着自己花了一万多元新购置的千足金项链,迟磊显得得意而又羞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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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活时,经常有朋友给迟磊打电话。布满灰尘的肩头与颜色艳丽的苹果手机对比鲜明。对于儿子既辛苦又新潮的生活方式,迟磊的父亲感触很多:“我年轻的时候挣了钱啥都不舍得买,现在的孩子消费起来大手大脚。时代真的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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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磊爱“臭美”在工地上是出了名的。在尘土弥漫的环境下工作一天,一鼻子灰、一头土是难免的事儿。但相对于做水电工时必须要捂着口罩、扣着帽子的“全副武装”,迟磊说:“这点粉尘,根本不值一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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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出门,特别讲究形象的迟磊总会对着镜子修饰一番。脱掉工作服后的迟磊让人眼前一亮。他讲究卫生,爱洗澡,无论是美发还是买衣服都出手大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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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28日郑州地铁开通第一天,迟磊与几位朋友从不同地点乘地铁到郑州火车站集合。当天,他们组织了一次“地铁体验”活动。在迟磊的朋友圈子里,还有不少外表时尚的90后进城务工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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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夏天一次偶然机会,迟磊在一位朋友带领下来到了郑东新区一家溜冰场玩耍。即将离开时,意犹未尽的他脑海中涌入了一个神奇的想法:“滑真冰,挺过瘾。最近一段装修活儿少,要是我能在这儿上班多好。”后来,在朋友的帮助下,他如愿成了溜冰场里的一名员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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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溜冰技术越练越好,他又渐渐成为场地中的一名“助理教练”。当时,这份“突发奇想”的工作每月能为他带来近3000元收入。然而,仅仅干了3个多月后,迟磊从父亲那儿得知工地上活儿越来越多的消息后,又萌生出了辞职的想法。“是有点舍不得,溜冰场的同事对我都很好。到现在,放衣服和鞋子的专柜还给我留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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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24日下午,从朋友电话里听到平安夜溜冰场生意可能会很忙碌的信息后,他又一次赶回溜冰场帮忙。刚换上衣装走进场地,几圈帅气的溜冰动作就引来了不少顾客羡慕的目光。经过同龄女孩身旁时,迟磊有股莫名的“自豪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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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迟磊的出租屋里,各种物品长年杂乱堆积,上千元购置的山地车格外抢眼。面对爸爸“要节俭一些”的劝告,迟磊说:“我们需要艰苦奋斗,更需要生活品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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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磊把衣橱收拾得井井有条,里面各种“行头”一应俱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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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的面孔,辛苦的工作。在不少人眼里,90后男孩迟磊的生活状态有些“矛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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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25日圣诞节晚上9点多,迟磊与几位同龄的老乡、亲戚在KTV唱歌。因为前段时间初恋感情受挫,他连唱了三遍《死了都要爱》这首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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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歌结束前,迟磊与大家敞开心扉聊起了梦想。他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一定会通过自己努力,在郑州早日买房、安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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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外面的“花花世界”,迟磊一头扎进熟悉的工地,一阵忙碌,全身布满尘土。“活是脏,不过挣钱还行,一天工钱两三百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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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年轻,迟磊经常做一些需要翻窗施工的活儿。有调查数据显示,目前以80后、90后为代表的新一代农民工所占比例很大,在跨省流动农民工中占六成份额。并且,随着城市(镇)化的推进,他们正以每年800万~900万人的速度递增。时下,这些90后进城务工者的身影正不断进入我们的视野,迟磊正迎来更多的伙伴,城市里将出现更多像迟磊一样的新鲜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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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面二代农民工
摄影/常亮 责编/于晓丹
编辑邮箱/yuxiaodan@staff.cntv.cn
【媒体转载须经央视网及作者授权】2014/03/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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