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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希腊神话中,冥王哈得斯的船夫卡戎负责将逝者的灵魂用木船送过冥河。而在现实之中,惠州殡仪馆也有一群这样的“灵魂摆渡者”:在殡仪车上,接运员负责将遗体接回殡仪馆;在护理间内,化妆师为逝者整理、美化遗容;遗体在千度高温的火化炉中化为钙及磷构成的灰质后,再由工作人员将骨灰勾出,用特制的工具为丧家纳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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殡仪馆的遗体防腐间、遗体整容化妆间、遗体火化车间平时并不对外开放。不过在一些开放日的时候,殡仪馆也会允许一些市民前来参观。这里的工作人员,在很多人眼里是“直接与死亡打交道的人”。他们的工作环境与工作性质充满了神秘,只有走进这里亲身体验,才知道他们工作到底有多么特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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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是市殡仪馆防腐组组长,他的“工作室”里有600多具躺在冷藏柜里的遗体。他与5位同事的工作,除了及时处理送过来的遗体外,更多时候是“照看”这些遗体。在殡仪馆服务项目收费标准中,冷藏防腐一天100元,尸体运送180元,骨灰寄存一格一年7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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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基本收费服务外,还有一些特需服务项目,如租用守灵别墅南苑厅一晚是4800元。近日,广州市民政局《推行基本殡葬服务均等化(草案)》出台,广州户籍居民的殡葬服务费由政府“埋单”有望很快实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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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生于1980年的小李是湖南人,考上大专后,父亲替他选了殡仪专业。与少数专业“毕业即失业”的冷遇相比,殡仪专业的学生往往在毕业半年前就被各地殡葬单位“预订”一空。北京的一所学院设立殡仪专业时无一人报考,四年后该专业录取分数线已跃居本校前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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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一开始以为殡仪专业毕业后可以坐办公室。直到第二年开始上专业课,他才发现自己的工作是要直面遗体。2008年,毕业后的小李来到惠州,进入市殡仪馆防腐组。如今,他已在惠州成家立业。不过,除了很要好的朋友外,小李从来不会主动向其他人说自己的职业,只说是在民政局下属单位上班。在一些需要握手的场合下,他会显得有些迟疑,常常会犹豫片刻才会把深藏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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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腐组一个工作日是24小时,小李要从上午8时工作到第二天下午4点半。休息一天后,再继续重复这样的工作。“两人一组轮班,我们已经习惯了。”小李说,“晚上几乎不能合眼,往往比白天更忙,有时一晚上要处理三具遗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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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一个月的基本工资是3600元,加上绩效与补贴,一个月收入5000多元。但是,与其他城市相比,惠州殡葬行业员工的待遇算是比较低的。在广州,同行业工作者月收入能达到2万元,长沙也超过1万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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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殓师有一个更直接的名字——遗体美容师,他们用手中的工具和自己的爱心,给逝者画上最后的妆容。长着娃娃脸的小郑,从事的就是这个行业。在殡仪馆的项目收费标准中,特殊整容服务最高200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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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郑今年33岁,从事这个行业已有11个年头。他的工作主要是给遗体清洁、穿衣、化妆。去年,小郑还专程去广州殡仪馆学习了化妆技术。他会用画京剧脸谱的彩妆来为逝者化妆,这些彩妆油性大,能让逝者看起来有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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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体美容师也是24小时待命,平均每天要为5位逝者化妆,每次大概需要1个小时。遇到一些车祸毁容的逝者,小郑还要征求家属的意见,进行整容恢复,时间还要更长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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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郑当年学的是医学专业,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来到市殡仪馆为逝者化妆。很多遗体美容师都会遭遇家人的反对,小郑也遇到过这些问题。不过现在,家人也都慢慢转变了观念,开始理解并支持他的工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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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开始干这行时,会有些不自然,毕竟每天接触的都是遗体,自己心里有些慌。”现在,对于这项工作,小郑已经完全适应,变得非常自然。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了解这份职业,得到更多的支持和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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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体火化员老黄在殡仪馆工作10多年了。火化炉外焰的温度高达1300℃,炉内平均温度500~800℃,一具遗体大约要烧1个小时左右。刚开始火化遗体,老黄也会感到害怕。尤其在火化遗体的过程中,他隐约能听到“毕剥”的声响,在一些传言中,这是“人突然复生”的声音。其实,这只是遗体在火焰中裂开的声响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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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火化炉燃烧的时候,老黄要寸步不离,必须不时打开火化炉的盖,查看炉子里的情况。老黄充满血丝的双眼映着火焰,显得更加通红。“看久了,会刺伤眼睛。”老黄说,平时偶尔也会戴墨镜护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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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息的时候,老黄会走到休息室,喝上几口茶。然后,他会对着墙壁沉默很久,也不想让别人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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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人,不管生前是大富大贵还是寒酸至极,到最后,都化为一缕青烟。所以,珍惜生命。”这是刻在老黄心中的座右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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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魂摆渡者
摄影报道/周楠 责编/杨小淼
编辑邮箱/yangxiaomiao#staff.cntv.cn
【媒体转载须经央视网及作者授权】2014/04/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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