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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藕煤,在北方也称为蜂窝煤、煤球。上个世纪,藕煤作为主要燃料,家家户户必备,各式家庭小作坊以及自制藕煤在当时也很普及。随着液化天然气的出现,以及低碳时代的到来,煤球加工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。刘春云,农民,进城加工煤球已有14年,生意越来越淡,他不得不“告老还乡”。2012-2014年间,摄影师李继平拍下了他最后的打工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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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刘春云,75岁,来自湖南省沅江市共华镇白沙村仁中7组,家里的两亩田地收入难以维持生计,不得已来到城里打工——加工煤球,一干就是十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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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藕煤店是个私人小作坊,只有刘春云一个工人,煤球主要销往本地市场。煤和好后,最好一气呵成,所以必须连续劳动。刘春云使用的是手提藕煤机,每做一个藕煤都须把圆状的模具头使劲地跺进煤堆里,感觉里面塞满了,提起来在旁边的木屑上蘸一下,再把它推出来。这是做藕煤过程中最重的体力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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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老伴黄凤莲76岁,平日里负责给刘春云送饭,顺便捡点废品变卖。藕煤的市价每个8毛钱,刘春云的报酬是每个5分钱,一天下来,按照正常的效率,他每天可以做1400多个煤球,日收入在70元左右,加上老伴捡废品的收入,老两口的生活基本上能得到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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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藕煤店的老板肖重良,63岁,益阳过鹿坪人,是个敦厚朴实的汉子。刘家的境况他看在眼里:“刘爹爹岁数大了,其实我雇他做工是要担风险的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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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年轻时,刘春云当过区里的通信员、大队干部,是六十年代的老党员。自己在外打工时,他就委托儿子代他缴纳党费。邻里乡亲跟他开玩笑说:“你一个做藕煤的还缴么子党费咯?”刘春云只是憨厚地笑笑,并不言语。在他心里,入党是一辈子的事儿,交党费是党员的权利和义务,与收入、地位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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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虽然已是75岁高龄,刘春云还是坚持每天准时出现在藕煤加工店,就像他当年做通信员时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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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黝黑残缺的洗脸毛巾已经用了三年,刘春云舍不得更换新的:“我手脏,换新毛巾太浪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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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墙上用粉笔记录着刘春云每天加工的煤球数。刘春云指着一串数字说:“这是昨天儿子进城来看我时帮我做的藕煤咧,儿子很孝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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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刘春云和老伴育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。大儿子刘太平25年前出门做草药生意,至今杳无音讯,大女儿病故,夫妻俩只剩下三女一子,其中小女儿和小女婿在沅江市当环卫工,其余子女都在家务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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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面对着高出自己头顶的煤球堆,刘春云不曾感到厌倦。这是他的生活来源和保障,藕煤堆得越高,他心里头就越踏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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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中午,老伴送来午饭,牙不太好的刘春云吃得很费劲。“这行没什么搞头了,明后年可能就要关门了”,刘春云不断地对摄影师重复着这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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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2年10月20日,刘春云把脸和双手洗得干干净净的,让摄影师帮他拍下了这张相对“体面”的工作照。正式拍照时,他显得有点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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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3年5月5日下午,劳作了一天,累得直不起腰的刘春云用手捶背,隔壁老太太推着婴儿车从他身后经过。近年来,伴随天然气入户的推行,藕煤日渐淡出市民的生活,沅江市内的煤球加工店已从109家锐减到20来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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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4年7月22日,由于生意惨淡,加之天气炎热,藕煤店临时歇业。刘春云和老伴已经回到了家乡共华镇。人去店空,唯有墙上的粉笔数字依然醒目。这些蘸满汗水的数字写上又擦掉,擦掉了又写满,刘春云老人的打工时光就在这写写擦擦中静静地流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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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工的“数字”生活

摄影报道/李继平 责编/刘静
投稿邮箱/1714523629@qq.com

【媒体转载须经央视网及作者授权】2014/07/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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